第二天。 游艇的二层很宽敞,除了占面积最大的会客区,还有一个吧台和小厨房,三个功能区之间没有隔断,装设得温馨精致,像极了一个会移动的小家。
空腹吃大闸蟹也许不合适,洛小夕勉勉强强的“哦”了声,喝了口白粥。 陆薄言挂了电话,递给苏简安一个眼神。
幸好,在还没有酿成大错的时候,她刹住了脚步。 饶是许佑宁这种自诩胆大包天的都觉得渗人,早早就躲回了屋子里。
沈越川今天穿一身很正式的蓝色西装,头发挑染过,打理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发型,胸口系了个领带结,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不少,而且多了一种俊逸的味道。 许佑宁已经习惯他的突然袭击了,但他的气息突然盈man鼻端,她的心跳还是失去了频率。
“你会去救我吗?”许佑宁打断穆司爵,忽闪忽闪的杏眸里满是对答案的期待。 当初穆司爵要她调查阿光,她就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,今天终于知道了。
她兴冲冲的接通电话:“我刚到,你呢?” 因为离婚这件事,她还哭了!
等了好一会,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,而且整个包间……安静得有些诡异。 打架,许佑宁很清楚自己打不过穆司爵,所以她绝对不能跟穆司爵动手,不按牌理出牌的抓他挠他咬他就对了,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还手。
说完,苏亦承和洛小夕很放心的走了。 她眼眶发热,疯狂的扑过去,双手扶在外婆身上,却突然感觉到外婆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,心脏也不再跳动。
穆司爵冷冷一笑:“许佑宁,你已经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吧?来找死?” 沈越川注意到萧芸芸的目光,把鲨鱼递给她:“喏,借你玩五分钟。”
“我被骗了?”老人半晌才反应过来,“你的意思是,他们是假警察?” ……
许佑宁费了不少力气,终于把穆司爵推开,对上他沉得吓人的目光,准备好的话统统停在了唇边,只能错愕的看着他。 可是,在去医院的路上,许奶奶突然去世了,随车的医生医术高超也措手不及。
许佑宁把话题带偏了:“对了,下午有没有什么安排?岛上没有其他游客,再没点其他安排,就太闷了。” 康瑞城的声音蓦地冷下去:“怎么回事?前几天你外婆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
说完,沈越川离开,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,只剩下穆司爵一个人。 结果,他没有从许佑宁的动作神态间看出任何异常。
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他的语气中透着担忧。 她在最需要母爱的年龄突然失去母亲,所谓的“家”一|夜之间分崩离析,她一度陷入绝望。
他的温度,他的气息……感觉到这一切,许佑宁那百分之二的遗忘进度瞬间被打回去了。 许佑宁哭得像第一次离开父母的孩子,额角一阵阵的发麻,这阵麻木一直蔓延到脸上,她连气都喘不过来。
车内 机场到市中心,一个多小时的车程,许佑宁脚上的刺痛有所缓解,车子停下的时候,穆司爵头也不回的下车,只留给阿光一句:“送她回去。”
苏简安囧了囧,一半推一半哄,总算说服陆薄言出去了。 没多久,杂志就被许佑宁翻完了,她随手扔到一边,往床上一看,穆司爵闭着眼睛,胸口规律的起伏着,明显睡着了。
“送我去医院吧。”许佑宁疾步走出机场,边问,“七哥的手术结束了吗?” 最痛苦的一次训练,他们三天两夜不眠不休,吃得都是野外的野菜和虫子,生理和精神的承受能力都已经达到极限。
“怎么了?”许奶奶走过来,笑眯眯的看着许佑宁,“一副遇到人生难题的表情。” “孤男寡女”四个字就这么浮上许佑宁的脑海,但穆司爵身上有伤,而且他一心一意都在文件上,根本只把她当雕像,她一个人浮想联翩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