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想看,比起看这些新闻,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将刚才拍下的照片给康瑞城发过去。 苏简安就像突然失控的动物,不管不顾的剧烈挣扎,手腕不一会就被摩擦得发红。
把手机和钱包都收进包里,围上围巾遮住嘴巴,她低着头走出病房,就像一个来探病的家属一样,下楼。 抱怨了一通,莫先生终于停下来,这才想起什么似的看着陆薄言:“对了,陆总,你昨天打电话找我什么事?”
“我想想接下来我要做什么。”顿了顿,康瑞城缓缓道,“简安,如果把你变成我的,你说陆薄言会不会一气之下自己就暴露了自己?” 苏亦承的双眸掠过一抹阴鸷,“啪”一声把手机摔到茶几上。
不知道是专业时不时就需要拍案发现场拍尸体的原因,她虽然会拍照,但是并不像洛小夕那样热衷自己上镜,所以大学那几年她留下来的照片并不多,一度觉得很遗憾,没能在最后的无忧无虑的时光里留下多一点证据。 只有他一个人,睁开眼睛,房间空空荡荡的,连影子都不成双;闭上眼睛,空寂又呼啸着将他包围,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。
刚才的愤懑羞赧如数消失,酸涩和愧疚铺天盖地而来,铺满苏简安的心脏。 洛小夕低下头,两行泪啪嗒落在她的腿上,洇开了一小团水渍。
江少恺安慰耷拉着脑袋的苏简安:“你这样想,如果康瑞城和我们想法一致,我们找不到洪庆,康瑞城就更不可能找到他,我们还有希望。” “我可以帮你发起一个捐款。”苏简安说,“我认识一些媒体,可以帮你联系他们把你的事情报道出去,发起一个爱心捐款。也许过不了多久,就能帮你筹到手术费了。”
洛小夕想起苏亦承这也不许那也不许,就不敢说实话了,目光闪烁了两下,“就,拍点东西!”怕被苏亦承追问,她挽住他的手整个人又缠上去,“中午你有没有应酬?一起吃饭好不好?我想吃火锅。” “简安,我们……”
直到有一次,他要和几个越南人谈一笔生意,让阿光在店里招待那帮人。 “你好好上班,不要多想。”陆薄言令人安心的声音近在耳际,“我们不会一直被康瑞城打得措手不及。”
江少恺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说:“我帮你。” 苏简安和江少恺之间只是戏,她没有扼杀肚子里的孩子。
外界的一切洛小夕都不关心。 “我们又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,你不放我就走不了?”洛小夕冷冷一笑,“还有,我不是在要求跟你分手。我是在告诉你,我们结束了。”
离开他的这段时间,她过得很好。 因为他从陆薄言的动作中看出了他对苏简安的宠溺,也从苏简安的自在放松中看出了她对陆薄言深深的依赖。
没想到已经被发现了,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出来喝住她:“站住!你哪家杂志的?” 他和父亲计划着行程,明明一切都好好的,下一秒,突然有一辆大卡车笔直的冲向他们。
“……”苏亦承一边对向来细心的苏简安感到绝望,一边又不得不给她宽心:“放心,陆氏刚刚恢复正常,他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,怎么可能有时间跑到这里来找你?” “医院为什么给你打?”洛小夕有些慌,“要打也应该给我打啊!”
不知道过去多久,苏亦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昨晚不是告诉别人不认识我吗?” 苏简安双眸里的空茫渐渐被坚定所取代,她点点头:“我陪你加班。”
餐厅的上菜速度飞快,不一会所有早点都上齐了,陆薄言自然而然的夹了一个小笼包,沾上红醋再放到苏简安的碗里。 “越川刚刚来电话,芳汀花园四期刚刚建好的4-17号楼突然……塌了。”徐伯一向处变不惊,此刻握着拐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,“多名留守工地的工人受伤,还有两名工人不幸……死了。”
回到家,苏简安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:“哥,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,我要去做一次检查,不能让薄言发现。” 当然,她也不会现在就告诉许佑宁,吐槽一个人,往往是开始喜欢那个人的预兆。
洛小夕果断遮了痕迹,“我就当你是在夸我男朋友了!” 洛小夕等了等,没等到苏亦承的下文,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叫一叫她的名字确认她真的在而已,于是又信誓旦旦的说,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“七点钟徐伯就让我把早餐送过来了,本来是想等你们出去我再送进来的,但这已经快到中午了,医生又说少爷需要按时进食,我只能敲门了。” 无论如何,这一刻,她真的相信霉运再也不会降临到她的头上。
洛小夕稍稍一想,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,差点跳脚:“你调查我的行踪!苏亦承,我是去散心的,玩的就是消失,你凭什么调查我的行踪?还掌握得一清二楚!!!” 问题越来越尖锐,苏简安全当没有听见,坐上江少恺的车扬长而去。